马就照对当年的突击班老师感恩良久,他称之为“领路人”。他说:“只有过来人,才能体会领路人的作用之大”。他回忆时也提到自己曾经历过的、“一夜间感觉自己不懂画画”的阶段,他说:“那时我发现这样画也不好,那样画也不好,那时候真想就此放弃”。就在那时后,他的老师一句简单的话把他带出了难关,这句话是“没关系,过两天就好了,我们都有这个阶段,突破了你就成功了”。
现在,小凌也正在处于这个阶段。他告诉记者,自己每画一幅画并不期待老师的赞许,反而期待老师的批评。他说:“有时我觉得自己画得不太对劲,但又看不出问题在哪,很需要了解高考的老师的一句指点”。记者发现,这种想法在学生中并非少数,无论是在罗老师的画室还是梁老师的画室,或者是美院教师阿强的“炒更”画室,只要他们一出现,学生就纷纷围了上来要求教师指点。
质疑 “这种世界奇观不是艺术教育”
“升大班”红火的同时,也引起了美术教育者的担忧。
当其他毕业生都在学习文化课的高三阶段,美术考生们到了广州来专攻美术,文化课的落后是否能培养真正的艺术人才。广州美术学院教育系的苏坚教师就曾做过“咒考试”的行为艺术,表达这种想法。
他认为这种升大班过分强调对现实的摹写,是对艺术教育的背离。“多少人堵在"考上考不上"这个死结上,"艺术不艺术"他们全不关心!”
画画“默写”远离艺术
苏坚说现在的高考招生制度以及由此衍生的“升大班”,无异于“手把手教会他们画好、背好一个水果、一个鼻子”,到了考场上再“默写出来”。他认为这样非常荒谬,考试让众多学生以为学艺术就这么简单,所以“一大堆凡文化课不行、脑袋瓜不灵”的学生都转进来学艺术。
苏坚进一步对各类“升大班”进行了批判,他说:“遇到各种参加考前班的美术考生,我会老实告诉他们那样学艺术不行,即使学好了也不能证明什么,因为艺术不能那样学,学好了那也不叫艺术。他们即使听明白了也没用,因为考试就是这样的,不这样学怎么行呢?”
对于不少“升大班”聘请本科一年级的学生甚至没考上的学生授课,苏坚称之为“考试制度给他们搭起了一个背经论律的讲台”。他说:“他们中的许多人从应试技术能力上讲绰绰有余,但这和艺术无关,这是世界奇观!艺术书店中那一堆堆所谓的高考辅导书和影像带,世界上绝不会再有第二个国家的艺术图书市场有这般奇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