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考评受到肯定
复旦大学最终无法拥抱孙见坤,孙见坤十分无奈,只有面对现实。他用国学大师黄侃说过的话安慰自己:“做学问只在于用不用功,有没有毅力,是不是用心思考,不在于外语有多好,师傅是谁,什么出身。”
7月23日,陕西省二本开始录取后,孙见坤的档案被送到了山西大学法学院。不久,他收到了山西大学法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当初孙见坤除了参加复旦大学的自主招生外,还将山西大学历史专业作为第二志愿,但他并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调剂到法学院。
8月28日,本报记者将山西大学同意为孙见坤调专业的表态反馈给孙见坤的家人,孙见坤的母亲宫女士当即表示,将按时到山西大学报到注册并提出转系申请。
9月10日,孙见坤来到太原并和山西大学校方取得联系,表示愿意接受山西大学专家的测试和考评,并以此作为转系的“敲门砖”。
9月11日上午8时,山西大学安排副校长行龙、教务处处长王臻荣以及文学院、历史学院、初民学院3位院长与孙见坤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的面对面交流。5位教授一致认为:孙见坤确实比同龄人视野更宽,读书面更广,对国学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在文学、史学、哲学方面有特殊的才能。征得孙见坤和家人同意之后,学校决定让孙见坤从法学院转到初民学院文科试验班。
王臻荣介绍说,初民学院是山西大学成立刚一年的学院,是山西大学本科教学改革的一大亮点,学生的高考成绩基本上均高出录取成绩20分。与其他学院不同,该学院的学生在入学头两年不分专业,只有文理科之分,第三学年分专业,经学生自主选择后,并入各专业普通班教学序列。初民学院实行4年全程导师制,由学校和相关学院从授课教师中遴选10名优秀教师(职称为副教授以上)担任学业指导教师,每位导师指导10名学生。目前,孙见坤的导师尚未选定。待正式上课后,学校将依据他的个人意愿选定适合自己的导师。“孙见坤确实在文史哲方面有专长,但目前的知识结构体系还不是很完整,所以我们把初民学院的整体情况向他做了介绍,建议他调整到学校的初民学院,通过学校的系统教育把他的知识碎片整合起来,把文科基础知识学得更扎实,这样便于他今后的全面发展。”王臻荣表示,“孙见坤这样的学生非常有特点,我们认为个性的张扬对学生来说是好事,希望这样的学生经过我们的培养成为更加优秀的人才,我们也会致力于为他们创造良好的发展空间和学术氛围。”
父母忧虑婉拒媒体
11日中午,孙见坤和父母回到了山西大学初民学院的宿舍。
这是一间4人宿舍,屋内干净整洁,窗外环境优美。孙见坤的父母忙着把各种生活用品收纳进柜子里。对面的宿舍,几个学生正在小声议论这位“声名在外”的同班同学。
接受过太多媒体的采访,孙见坤疲惫而无奈。而经历的种种又让他在一个夏天里成熟了许多,只有在偶尔微笑的片刻,才能显示出与他年龄相符的阳光与稚气。很难想象,面前这个略显腼腆的大男孩,曾经说过这样的铮铮之语:“昔钱默存先生自称‘大学者兼小说家’,继之而起者,岂予乎?携浩然之气,说胸中真话,不媚于世,独抒己见,不随波逐流,所言乃真知灼见之语,所见乃高人一等之理,独往独来,存真保诚,有骨气,有识见,有操守,未侮食自矜,曲学阿世。呜呼!此殆即予哉!”
生活中的孙见坤与其他90后一样,个性彰显,品味时尚。他爱听薛之谦的歌,他博客的置顶歌曲便是薛之谦的《爱我的人谢谢你》,在北京《开心学国学》参赛期间,他也会抽空去淘薛之谦的纪念版专辑。
他认为,从中国历史与文化的角度来看,薛之谦和罗大佑分别代表的是诗人与词人。薛之谦便是词人。王国维先生《人间词话》中说“词人不应失其赤子之心”,又说“词以境界为最上,有境界自成高格”,孙见坤认为,这两点要求薛之谦都达到了。
孙见坤还有一个特殊的爱好,他致力于国学和历史推理小说的结合,并将之付诸实践。在他看来,历史推理小说很多,但写得好的甚少。约瑟芬·铁伊的《时间的女儿》和高罗佩的《大唐狄公案》算是上乘之作,分别代表了两种不同的风格:前者是借用小说对历史真实事件进行探究甚至是翻案,而后者则是借用历史背景来创作绝对本格的正牌推理小说。孙见坤试图将二者结合起来,通过对现实世界中接连发生命案的不断推理与侦破,一步一步,逐渐接近历史深处潜藏着可能是荒唐的真相。为了写这部作品,孙见坤参考了大量的图书资料,他从中发现,史料考证和推理小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其实,他和其他刚入校的新同学一样,只是对国学有特殊偏好的一个大一新生。”孙见坤的母亲宫女士的话语中,充满对儿子的关爱与忧虑。她表示,家人从未将孩子视作“国学天才”,近期媒体的报道将孙见坤推向舆论焦点,19岁的孙见坤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希望媒体不要过多打扰他,让他能尽快适应大学生活,与同学们融洽相处,在安宁的氛围中全身心投入学习。”
在家时,孙见坤书架上除了古籍经典,还摆满了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哆啦A梦。来山西大学报到,孙见坤没有把在家时爱不释手的哆啦A梦公仔带在身边。也许,象征童趣的哆啦A梦将告别孙见坤的生活;也许,生命中刚刚度过的这个夏天让他明白了,告别是沉重的,但这是成长的代价。